收破烂机器

野风吹（5）

年上面冷心热的眼盲老板X年下叛逆美强惨的暑假工

"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奇迹？"

"但这一次，唯物主义的我，愿意为你祈祷"

 

前情戳合集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一夜未眠，我走在冷清的医院的走廊上，去吸烟区抽了一根烟，等味道散尽才回到病房。简让好像是醒了，我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，没有说话，她也没有问我。

      “醒了？”我看着她，她没有睁眼，只是动了动唇，

      “几点了”声音是哑的，她让我觉得生命如此的渺小。

      “四点，你再睡会吧”我承认我只有十九岁，很多事情无法揽在肩头，可我还是希望让她睡个好觉。

 

       简让侧过身，背对着我，目光落在她的肩颈处，是一片蔷薇刺青，在我的眼里格外乍眼。

 

　　她为什么会有刺青？

　　想来我还真是不认识她啊，自己摇摇头冷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很久以后，我站在窗前看着夕阳西落，那霞光打在我的脸上，有些炙热的，有些温暖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我很高兴，你今天在需要人的时候可以找我”我背着简让，但我清晰的知道她没有睡着，只是闭着眼睛不愿意醒过来。

 

      “你一路的车费我会给你报销”她的语气是冷的，话也是冷的。

　　我们之间所有事仿佛都在钱的利害关系上。

　　在我们说话的时候，门被一个中年男人推开，看上去大概三十五六岁，留着寸头，穿的干净利落。他看到我有一些的迟疑，但看到床上的简让，大步走了上去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怎么样？伯母我已经打点好了，嫂子你这是又…”男人的话停止，因为他看向了我，没有再说下去。

 

　　简让靠着医院的枕头上，面色苍白，她的双手握在一起，总是那样的一本正经。

      “麻烦你了，她…自己人“简让的话有些卡顿，却还是说了出来。我无法她的那句自己人。

 

　　我最讨厌不能坦诚相待的人，她让我觉得我不值得出现在这。简让也从未和我提起过她的过往，又或者我们的关系，也仅此而已。

　　我摔门而去，不顾他们二人，因为我才是那个外人。行走在大街上，孤独感包围着我，可我就本该活在孤独里。邹阳打电话给我，说他在一条街上的小摊上吃烧烤，要不要来。

　　我自然去了，坐在小马扎上，我感受着市井气息给我的真实感。好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，我要了两扎啤酒，下肚的那一刻，我的眼眶红了，不知道是气的，还是汽的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最近没见你，有啥糟心事？”邹阳穿着白色衬衫，黑色半截裤，咬了一口串问我。

 

　　我把最近的事情和他说了，他沉思了一会，摇了摇头，转而笑我。

      “不识庐山真面目，只缘身在此山中”他饶有兴致的用签子画了个圈，饶有兴趣的盯着我，把我看的毛毛的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别拿你那初中水平来解释这一连串的事情”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，又喝了一口啤酒。

      “哎呦，以我这么多年对你了解，你应该是打算爱一把。”

 

　　我伸手指了指我自己。

      “我？！怎么可能，她可看不见，而且，她好像也不喜欢女生吧”

　　邹阳擦了擦手，“你这么些年掰弯的直女少吗？什么可能没有，而且我见过你老板，还挺好看的，你要不追，我都想追追看呢”

　　我摆了摆手，示意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。索性我俩二人喝了酒，结了账以后，就顺着双大路一直向东走。这么走就到了城市的市中心的位置。

 

　　陌生的拐角小巷里，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正扶着墙呕吐，我本不想管的。只是邹阳眯着眼睛径直走了过去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贺桐？”

　　听见邹阳这么一说，我才仔细看眼前扶墙呕吐的女人。

　　穿着高跟鞋，波浪长发，一身流苏长裙。看看那张标志性脸蛋，还真是贺桐哎。

 

　　我俩鬼使神差的走上去，女人闻声看过来擦了擦嘴，还大喘气着，有些呼吸不均匀。她倒是不客气的从我手里抢过喝了一半的矿泉水，一饮而尽。

 

　　橘黄色的路灯下，她抱着膀，看着我俩，眼里尽是朦胧。老样子是喝多了，听说她高中毕业就去当模特了，身高和身材都符合各项条件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冤家路窄啊”她努力扶稳自己的身体。

　　邹阳虽然不喜欢她，但还是让我去扶一把，毕竟让他一个男人去不好。我走过去，好心好意的想要扶一把，没想到女人整个栽了过来。

 

　　我强撑着扶住，这个倔强的女人还保持着抱膀的姿势。一副我宁死不屈的样子，你以为你谁啊，学高风亮节的竹子？我索性把她连根拔起，背在后背上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喂，你家在哪？”邹阳问。

　　贺桐随意的报了一个地址，我和邹阳打车过去。

　　很普通的居民楼，到了七楼敲了敲门，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，我怎么…感觉有些熟悉。

      “桐桐啊…”教导主任的脸猛然出现在我俩的视线里，那个刺激，贺桐听见她爸的声音，竟然还摆了摆手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怎么是…你俩？”教导主任对邹阳可能没什么印象，但他对我的印象那可是根深蒂固。我挠了挠头，有些尴尬，把他的闺女推给他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让她少喝点酒吧”我面对着教导主任不善的眼神，好像是我把他闺女灌醉的一样，真的是，索性大家都毕业了，我也没给他好脸。

　　和邹阳出来的时候，我俩一肚子气。怎么了，我在学校确实不怎么样，但我能考上一本大学，就证明我也不是一无是处。邹阳说他以后可能要学技术，来养家糊口，他学习不怎么好，并没有考上一个好的学校。

　　当我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，身心俱疲的我竟然没有困意，邹阳说我爱她，我说那只是来自朋友怜悯。我不懂我该怎么做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，索性睁眼到天亮。打电话跟小源姐说，帮我请假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身体不舒服吗？”电话那边小源姐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  “嗯，先挂了，我刚吃了药”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，本想借此睡个一天的我，房门被人敲响。

 

　　这个五十平米的小屋，还能迎来客人？

　　我打开门，穿着清纯的女人站在我的门口，面上有些不自然，甚至有点别扭。

　　我们两个僵持了一阵。

 

      “你…不请我去屋里坐会吗？”贺桐看了看屋里同我说。

      “来，寒舍”我让开了一个人的位置，让她可以通过。

　　坐在沙发上她打量了下我家，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来我这？”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道。

      “昨天晚上谢谢你”贺桐昨晚确实喝多了，但不是她自愿喝的。无非是工作上，那些老油条灌的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呵”她这么一说，我反倒想起了她爸的嘴脸，胃里一阵翻滚。

      “谢完了那就走吧，我还要睡觉”我是真的困了，没空理会她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我知道我父亲对你存在偏见，我会…帮你解释的”贺桐有一双桃花眼，所以她笑起来挺好看，一委屈就显的楚楚动人。

 

      “不用，别麻烦他老人家了，我也不想给他什么好印象”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让贺桐没有把话说完。

 

      “算我欠你一个人情，以后需要给我打电话”她站起身，拿着包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，最后出了门。

 

　　这大小姐的架子突然没了，让我还有点不适应。

　　我连续三天没有上班，整天浑浑噩噩的待着，我拿着飞镖，一次次扎在靶子上。

　　第一个：“她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
　　紧接着又全力的把镖扔出去：“那个男人是谁？”

“我真的喜欢她吗？”

　　扔完我自己都笑话我自己，怎么会问这么俗套的问题。

　　刚歇会，就听见桌子上的手机振动。我看了眼来电。

　　简让

　　拿起来，挂断，又放下。

　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，小源姐来电话了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喂，小源姐”我理了理裤子，等待电话里那边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“是我，简让”我的手顿了顿，嘴角扯了一抹冷笑。

      “呦，好了？”

      “嗯”电话那边声音冷冷淡淡，听不出情绪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如果你今天下午还没有来上班，我是不会开你工资的”说完一句话，我竟然从她口中听到了小女生的威胁。

　　挂断电话，这些天我确实想要找她问个清楚，可只是员工的话，我根本没有资格。

　　中午两点，我到了店里，酒红色短袖配到膝短裤。

 

　　一进店里面开着空调，很舒服，隔绝了外面的燥热。还有两个月我就要上大学了，确实该攒着钱当生活费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来了，怎么样，好点吗？”小源姐走过来问我。

      “好多了，这不来了吗？”我开玩笑的说完，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。

　　简让坐在沙发的位置，还是一副静静的，不谙世事的样子。

　　平静，安宁的下午，或许这就是南海市一个普通地区的快乐吧。慢节奏，轻松的生活方式。

 

　　下班后我累的坐在橱窗上的原木高椅上，这些天的货还挺多的。抬眼我就看到了简让趴在桌子上，额头因为出汗粘了几缕头发，正痛苦的在那。

 

      “你…怎么了”我径直走过去问。

      “头痛”她的呼吸是颤抖的，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疼的这么厉害，扶起她去了休息室。

      “视神经压迫导致的”我看着她侧趴在床边，大口大口的喘气，这还是让她感受不到缓解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有药吗？”我有些急了。

      “没有”她睁着水淋淋的眸子看着我，唇瓣苍白。

      “抱抱我，好不好？”

文/澄子

求看官大人的红心蓝手~摩多摩多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