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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风吹(6)

年上面冷心热的眼盲老板X年下叛逆美强惨的暑假工

"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奇迹?"

"但这一次,唯物主义的我,愿意为你祈祷"

 

前情戳合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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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轻轻的抱住她颤抖的身躯,我无法否认,我对她的温度,气味都有些贪恋。安慰她的同时,也在治愈我。

 

  手在女人的后颈轻轻的摩挲,希望这样可以让她安定下来。

“去医院好不好?”我贴近她的耳朵说。

  简让攀上我的肩膀,“不用,我清楚…我的病症”

  她执意不去,我也没有强求,大概过了十五分钟,她从头痛中缓了过来,全身瘫软的躺在床上,我给她倒了一杯水。

  狭小的空间里,我们二人相对无言,是她先打破沉默。

 

“我的眼睛,是由于脑部肿瘤压迫的视神经”她靠着冰冷的墙壁,捧着我送来装有热水的马克杯。

“那为什么不切除,配合医院治疗?”我不理解,为什么可以治疗,她却迟迟没有动刀。

 

“裴诩,我和你这个年纪的时候,我轻狂的说我不信命,我要走别人没走过的路,我走了,一走就是七八年,这期间我见证了世态炎凉,妻离子散,后来我倦了,在我回归正常生活的第二年,我的视力突然就不好,没有当一回事,彻底失明才查出来是脑肿瘤”

 

  她娓娓道来,第一次那样温柔,没有冷漠,同我说起她的故事。

“医生说,手术非常复杂,肿瘤的位置很是刁钻,失败率80%,那…不去治疗,我是不是就可以快些的脱离人世?这是我欠的,该还的”

 

  她的情绪非常的低迷,但还是迅速的调整了过来。抿了抿温水,把以往的心酸,都藏在这副瘦弱而挺直的身躯里。

  她的意思是,她宁愿肿瘤恶性话,这样让她一了百了?

 

  我一直觉得,活着很不容易,但每个人至少都为活着而活着。我看向简让那张美貌下,深藏的思想。我忽然有些茫然,就比如我不能理解如今29岁的她,放弃治疗,为了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。

“什么狗屁该还的,有病就要治,只要能活着就该拼命的活着!”我气急败坏的看着她。

  她反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。

“你还小,所以不懂”

  她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,那是在五年前秋天的中旬,母亲要去帮我买那个气球,是一个花朵形状的,我想要,她去给我买。一辆车就这么撞了过来。

 

  后来的记忆,只能记得母亲握着我的手说。

“答应妈妈,好好活下去,无论如何”

 

  她的鼻子在流血,头在流血,我哭的视线模糊,绊倒在医院的手术通道上,她想坐起来,但怎么也做不起来,因为胯骨受损,后来…离开了我。

 

  我看着简让这样,仿佛有种信念破碎的感觉。

“去治疗好不好,为了你自己,为了你的父母,为了你身边的人,啊?”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,有些颤抖的蹲在她的床头,说。

  她伸手寻着声音摸过来,双手给我抹了抹眼睛。

“哭什么,我又不是马上就死,我就是因为周遭没有牵挂的人,才选择这样平静,又痛苦的死去的啊”简让的话语很温柔,她为了安抚我,第一次褪去了锋芒和戒备。

 

“如果我让你去治疗呢?”我握住她的手腕,猛然说。

“如果你能掏得出钱,我就去”我知道她这么说,是想让我知难而退,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相处一个月的陌生人而花几万块钱去治疗。

  但,我能。

  结束那一天的时候,我躺在家里的床上,迟迟没有入睡。我必须去外面挣些钱。

  所以我打电话给了贺桐。

 

“喂,你不是说欠我个人情吗?帮我找个工资高点的工作”我语气平和的同她说。

  电话那边她可能是被我吵醒了,语气有些不善。

 

“行,明天给你找”

“不行,现在就要”

  她提高了声音“大姐,现在凌晨一点,我是个正常人,不睡觉的吗?”

 

  我在电话这边耸了耸肩,毫不在意的。

“你就说这个人情还不还吧”

  贺桐咬了咬自己的下唇,跟我说等着。

  她的效率很高,不到十分钟就给我发了一个摄影兼职的。她跟我说业余学学摄影就能上手,很合适,可以尝试当副业。我回她一声说谢了,就没有再回答。

  做了一个梦,梦里我爸说他好累,跑的他好累,他后悔了,让我把他偿还债务。我看不清他,但他老的确格外明显。我的心被咬了一下,疼哭了。他趴在地上,想要爬向我,我站在原地,我不想原谅他,却终究是想让他好。

 

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,我关上了闹钟,起床刷牙。乘坐7路公交车,拥挤的人群,车厢内都是煎饼,小笼包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
  我早早的下了车,还是一站,我走着吧,这样会舒服一点。到了贺桐昨天给我的地点。入目是一个装修不错的公司,橱窗上是模特的婚纱照。一男一女笑的格外的幸福,额头相对,我感叹爱情真的可以装出来。

  和影楼老板商谈以后,他们招聘长期的,所以我并没有得到这个工作。回到书店的时候,只不过八点半,我以为会来晚了。

 

  可我才发现,只有小源姐,她很悠闲的和简让聊天,简让好像对她话题很迷茫,但还是礼貌的听着。

 

  我走过去,一屁股坐在了小源姐的身边,对面是简让。她用耳朵听出了我的声音,没说话。

 

“诶,小诩来了,你看你这一头短发,还喜欢中性风…莫不是…?”小源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。

“小源姐,眼光很刁钻嘛”我笑着拍了拍她,目光却落在了简让身上。

  她对于我喜欢女生,是什么想法。

“挺好的,喜欢就好,性别不是问题”她真诚的祝福小源是真的,因为她脸上的笑容看不出假。

 

“下个月25号我结婚,你们都要来啊,就你们几个朋友”小源说的时候是幸福的,只不过这幸福中参杂着一丝丝的心酸和无奈。

“当然,给你个大红包”

  后天是周日,按之前说的,我要带简让去看世界。与其说看,不如说去听,去感受。立秋后,天气不像往常那样的闷热了,我和简让走在街上,我不希望她跟我在一起还依靠着冰冷的拐杖。

 

  我拿走她手里的拐杖,她一脸你要干嘛的表情看着我。

“你要完全信任我”我说完,就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
 

  简让的身子一颤,却没有阻止我。她走的慢,小心,我知道她在建设心理。所以不打扰她,就静静的等她一步步的,完全信任我,让我代替她的拐杖。

  那天的风很温柔,她也是,吹起的长发偶尔几丝飘到我的鼻尖。淡淡的清香却能够包裹我们二人,她很愧疚的看着我,小心翼翼的看我。

 

“我走的很慢…”

“我等你”

  就如同我说的这句话,我等她,一条只有二百米的路,我们走了十分钟,我小时候一直喜欢那种打怪得金币的游戏。马里奥终究救出了公主,我觉得我也可以。当然,我可不是水管工。

 

  她听完并没有说话,她总是静静的一个人走着,不说话,我搞不懂她在想什么。

  导致我一路上主动和她聊天,从我出生到我上小学,很逗的经历才能博美人一笑。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说,她安静的听着,不争不闹。

 

  晚上的时候我带她去了一家很有感觉的音乐吧,有爵士乐,是我偶尔一次发现的,红色的幕布前,一个大胡子男人正屏住呼吸吹着萨克斯,音乐总能给人带来各种情感。欢快的,严肃的,凄凉的。

 

  我和简坐在小圆桌的两侧,她饶有兴趣的听着,看她的表情是高兴的。

    音乐高亢十分,大家都一同的随着她的音乐而起舞,我拉着简让,在悠扬的歌声里,让她感受一次肆意起舞的日子。

 

  耳边的音乐很大,小声说话一点都听不清,就像是无数个声音在你耳边一样。

“简让,我可能喜欢你”我的轻声的说出口,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,女人依旧跟着我的步伐,面无表情,我觉得她根本没有听见我说什么。

 

  晚上我打车送简让回去,她坐在后座,我替她关上车门,到副驾驶半开的窗户边。

   “师傅麻烦你了,路上注意安全”

 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车辆,我许久未升起的孤独感突然袭上心头,我是不是太孤独了,所以才想去有一个人陪着我。

 

  手机在衣服口袋里震了震,我看了眼来电显示,是裴峰,我的赌鬼父亲。

“裴诩,给爸点钱,爸没钱了,爸快饿死了,我好累,好困,怎么办?”

 

 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用乞求的声音问我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,我想,我回答不出这个问题。

 

“我没有办法”这个回答很冷漠,但我对他的感情,也仅剩下血脉里的一点点连接。

 

“你还是不是我闺女了!你爸活成这样都是你的问题,如果你是个男孩,我肯定用这钱好好培养你,你知道女孩,上面陪人一晚上就能赚不少,你给爸爸点,啊?给你爸点?”他前半段话喊的声音极大,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,后半段又哭着让我给他钱。


文/澄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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